秦往
  在新興大都市吉都,有兩戶人家,一戶是經商的千萬富豪,一戶是貧窮的祖孫隔代家庭,他們本互不相識。一天,富家女兒吳靜心在街頭與貧家孩子蕭河林偶遇相識,兩個內心孤獨的人情趣相投,她和蕭河林隱秘來往,不久,吳靜心神秘失蹤了……從此,吳靜心的母親踏上了執著而又辛酸的尋找女兒之路。吳靜心最終回家了嗎?
  “袋子也只是掉在水泥地上,能沾多少塵土,即便是做做樣子,一點點塵土也被你擦掉了。”
  “這麼多年了,我在街上從沒遇到過熟人,可是今天一連碰到你三次,你說巧不巧。”
  “我是你的熟人麽?”
  “一回生二回熟嘛。下次逛街還會遇上你嗎?”
  “只要你別撞我,可能還會遇上。”
  “那你留個電話給我,下次我逛街時預先告訴你一下,讓你防著,這樣就撞不上了。”
  蕭河林說著真的拿出了筆記本和筆:“可以說一下你的電話麽?哦,還不知道你的芳名呢。”其實這是他的職業習慣,只要一跟人打交道,他都要讓人留電話。
  “叫我……嫦娥好了。”
  “中秋節過了,你還沒回月宮啊。”
  “月亮還圓著呢,不急。你叫什麼?”
  “我叫吳剛。”
  “呵呵,你也不肯回月球呀……”
  十二
  王光明很快趕來了醫院。在吳定成床頭,李如春交代了要註意的事項,末了,王光明朝向外間偏偏頭,問:“坐在外面的那個人是誰呀?”
  李如春簡單說了事情的經過,“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。”
  “噢?是有點奇怪。”王光明說。
  李如春走後,王光明坐在吳定成床頭看護,坐了一會兒,感到百無聊賴起來。他伸了伸懶腰,想起了外間還有個人,便走去外間。
  “你說你想不起自個兒是誰了?”他問石憶。
  “是的。”石憶嘆了口氣。“你知道我們國家叫什麼名字嗎?”
  “中國啊,地球人都知道。”“那你還說你失憶了。”
  “語言我還是記得的,要不我就成啞巴了。只是不記得了以前發生的事。”
  “騙誰呢。”王光明掏出一支煙,點上,冷眼看著石憶。
  “我沒有騙你。”
  “說!你到底想乾什麼?”王光明喝了一聲,把石憶嚇了一跳,他抬起頭,困惑地看著王光明。
  “玩這一招,你還嫩著呢,失憶?哼,你還不如說你弱智呢。”王光明鄙視石憶,“你救了我們吳總,我們感謝你,但如果你就此纏上吳總,要圖謀什麼,那我告訴你,沒門!你現在就跟我走開,滾得遠遠的,不要讓我再看見你!”
  “我還得繼續照顧吳叔叔。”石憶平靜地說,並不為王光明的激憤而驚慌。
  “不需要!”王光明手一橫,指向門口:“你現在就給我出去!”
  石憶仍端坐不動,王光明生氣了,拉石憶起身,將他往外推,石憶雙腳抵住,不肯走。王光明踹了他一腳,石憶不防,打了個趔趄,差點跌倒。王光明順勢一推,將他推出了門外,關上了門。
  李如春回到家,收拾了一些丈夫的衣物,便開車轉回醫院。路過永春路菜市場時,看到市場裡人山人海———早上,正是市民買菜的高峰,她想到這裡還沒貼過尋人啟事,這麼熱鬧的地方,應該貼一些。
  李如春將車開進停車場停下,從後備廂拿出一沓尋人啟事和糨糊,之後四處搜尋找可貼的地方。市場大門口附近有一塊公告欄,是市場管理單位用來貼通知的,可能公告欄經常被別人貼小廣告,管理方在貼板上印了一行字:“此處嚴禁貼小廣告”,李如春不理會它,照貼了一張。
  市場大門的圓柱上,被人印和寫上了不少辦假證、代(貸)款、賣迷藥、賣黑車、開鎖的小廣告,李如春也跟著貼了一張。
  一家商鋪,有一面十分寬大的玻璃,李如春路過時,立即被它吸引了,覺得這麼大一面玻璃,不貼點什麼東西上去太可惜了,於是停下步忙起來。當她手舉刷好糨糊的尋人啟事靠近玻璃時,店里傳來一聲:“嘿!”一名中年男子沖了出來,“你乾什麼,這是我的店!”
  “我貼一張尋人啟事。”李如春訕笑著說。
  “滾開!”
  “我就貼幾天。”李如春說著小心翼翼地要將尋人啟事貼上玻璃。中年男子箭步衝過來,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紙片,撕爛,扔到地上。
  李如春慌忙隨著他的手勢彎下腰,從地上撿起被撕爛的紙片,仿佛這些紙片是鈔票,不,若是鈔票,她也許不會撿,她要撿,是因為它猶如招魂單,是招回女兒的唯一希望。
  中年男子把她當作拾破爛的或乞討的女人一般,直往外轟。李如春感到委屈,若在平時,她非壓壓他的囂張不可,你有一間門面算什麼?我還有一幢大廈呢。可此刻她沒有心情跟他爭吵,多貼點尋人啟事才是她緊迫要做的事。
  (未經許可,不得以任何方式複製或轉載本書之部分或全部內容。)  (原標題:惑城(三十六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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